俊七爷的烦恼(更新至5-6章)

第五章：京城第一百花楼

十三娘提起自己的儿子，满脸更是得意之色，压低声音凑到陆家主耳畔笑着答道：“他呀？眼瞅着一会就要拜堂了，我让他姨哥潘石进去给他上上课。”她正是女人最有风情的年纪，今年不过三十几岁。一笑起来花枝招展，脸上比二八佳人更多了几分媚态。

这笑容让陆家主看着更加疼爱，闭上嘴巴也不言语，搓着十三夫人的小手使劲揉捏，一双浑浊的老眼却紧紧盯着堂上里里外外继续忙碌的仆人们。

此刻陆嘉一身着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喜袍，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研究了十几年的得意暗器，正坐在自己屋中听着潘石唾沫横飞的讲着外面的世界。

“表弟，你从没出过陆府当然不知道这百花楼啦！”手中捧着茶香四溢的香茗，潘石眯起色眯眯的眼睛对着陆嘉一讲述着城西最大的妓院百花楼。

潘石出身市井，其实按他的身份根本没资格住进陆府，更没资格与陆嘉一同桌吃茶。不过因为他的姨妈，也就是陆府的十三夫人实在是有本事，当年被陆家主收做小妾之后平步青云，进门后一年就有了陆嘉一这位九代单传的独苗。他们潘家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，连他这个市井无赖都可以大摇大摆的在朝歌城中横冲直撞。

“说到城西这家百花楼，那可是整个朝歌城中人人皆知的烟花之地。”潘石眼中尽是憧憬之色，讲起了百花楼的来历，“百花楼主欧阳俊卿早年也是咱们朝歌城中的地痞无赖，那个时候他连一点名气都没有，纯粹就是个小混混。只不过在机缘巧合之中，他攀上了高枝儿娶了百花夫人。”

陆嘉一从小不能出门，外面的世界全靠旁人描绘，可谁又有胆量给他讲些青楼娼妓之所？偏偏有这位叫做潘石的姨哥，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不好，从他那里可以听到许多从别人嘴里听不来的“新鲜事”。

“百花夫人？这名字可够雅致的，人长得如何？”陆嘉一听到潘石又开始讲起了荤段子，立马乐开了花，急忙追问着。

潘石笑了笑，倒也不卖关子，跟他讲道：“你是不知道，这个百花夫人身体肥硕、其丑无比，但是她娘家当年也是咱们京城又名的富户！后来百花夫人的亲爹，也就是欧阳俊卿的老丈杆子去世，把所有的家业都留给了他们两口子。这二人思来想去，也不知道究竟做些什么营生，吃老本混了些年头。十年前二人实在无奈，于是拿出全部资产，开了这间京城最大的娼楼。”

“京城最大？”陆嘉一听着有些咋舌，“你不是说咱们朝歌城光是这些青楼大大小小不下一百多家吗？”

“可不是！咱也不知道这欧阳俊卿两口子到底用了什么办法，朝歌城内各大青楼的美人们以进入百花楼挂牌为荣，全国上下有姿色的烟花名妓也纷纷投奔百花楼，更有许多等着‘梳拢’的清倌儿也慕名到百花楼希望能卖个好价钱！”潘石向往的望向窗外，今日要不是这位表弟娶亲，他肯定也去了百花楼凑凑热闹，看看那位挂牌迎客的清倌人的芳容。

陆嘉一听他嘴里说了一堆，确实云里雾里听不明白，忍不住插嘴道：“石哥，你今天又说了好多新鲜词。上次你教我的我都还记得，‘挂牌’是把写着名字的牌子挂在青楼门口，表示这里有这样一位美人儿，‘班主’是青楼的老板，‘老鸨’是青楼中的负责分配客人的带客。”

“嗯，不错！”潘石听完陆嘉一的话颇为赏识的点点头，一拍他的肩膀夸道：“表弟果然是读书人啊，说一次就能记住。这青楼中的歌妓分为‘浑倌’和‘清倌’，浑倌做的是男欢女爱的生意，而清倌则是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。这些清倌第一次接客叫做‘梳拢’，顾名思义就是把闺女的散发盘起来。”

第六章：百花楼的冷美人

“也就是说他们结婚了？出嫁了？”陆嘉一平时难得有机会和这位姨哥聊天，主要是陆家主怕他这个市井混混教坏了宝贝儿子，就连一声姨哥都不让他喊。可这位陆少爷到了十七、八岁，自然也是向往男女之事，所以对潘石口中的花街柳巷格外感兴趣。

潘石嗤笑了一声，更加觉得这位表弟痴傻，“嘁！出嫁？她们也配！不过是下等的歌妓，哪有资格出嫁，只是代表他们从此开始‘一双玉臂千人枕，半点朱唇万客尝’的日子。”

潘石虽然没读过什么书，但好歹也混过几年私塾，诌起来倒也是一套一套，只是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变了味道。

不想与陆嘉一继续在没用的问题上胡扯，潘石还想让这位表弟花银子带自己去一睹今日挂牌清倌的美貌，他把话题直接扯了回去：“今日挂牌迎客的清倌来到朝歌并没多久，据说这位美人姓尚闺名唤作君香。不但拥有天仙般的绝世美貌，更是精通音律舞技超群还弹得一手好琵琶。”

“噢……”陆嘉一点着头听完潘石的描述，脑子里描绘着这位美人儿的相貌。

见陆嘉一不为所动，潘石心中有些着急。今日百花楼的茶钱已经足足叫到了三两银子，他平日吃喝嫖赌哪有存银？只盼着挑起陆嘉一的好奇心，让他带着自己免费去玩一圈，表姨夫家家大业大，他又是九代单传的独苗，怎么会吝啬那三两银子？

“要说唯一的缺点嘛……”潘石故作玄虚的拉了个长音，见陆嘉一看向自己才继续说道：“就是听说这位美人不会笑，真真正正是位冷眉冷眼的冰美人。不过有句话说得好，胭脂马又岂是哪个男子都能骑的？恰是尚美人的这份冰冷，反倒是更加增添了几分韵味。”

“呵呵，胭脂马？这个比喻真妙！”陆嘉一毕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，一下就被潘石勾起了兴趣。

潘石趁热打铁，继续冲着表弟声行并茂地讲道：“可不！半个月之前百花楼才放出风声，今日尚君香大美人挂牌迎客。仅短短十几日的时间，里里外外都已住满赶往此地的王孙贵族和福贾商户，只等今天能够一睹芳容了。”

“啊？难怪这几天仆人们说朝歌城中来了好多生面孔，原来都是奔着这位冰美人来的。”陆嘉一向往地望向窗外，仿佛这一眼可以望到陆府之外的天地，想想自己从今天开始就能离开家门，不由得低声一叹：“若不是今天要娶亲，我定要去这百花楼瞧瞧，这位冰美人是否有石哥说得那么好！”

“别啊，表弟！”听了陆嘉一这话，潘石算是真急眼了，好不容易勾起了这位大少爷的兴趣，可看他这意思却是今天一点去玩的心思都没有，“今天要是不去，以后再想见到这美人可就难了！”

“哦？为什么？”陆嘉一仍就沉浸在冷美人尚君香的美好幻想中，只是条件反射的张了张口。

见陆嘉一问起，潘石急忙咂着嘴答道：“这还不简单吗？今天是尚美人唯一一次抛头露面，在众人面前轻舞长袖的机会。等她真红成了头牌，啧啧……咱们就算是想见，恐怕也得花上大把的银子。”他现在最怕的是这位陆少爷一门心思等着拜堂，按照他的算计距离拜堂还有两个时辰，这段时间去百花楼吃顿花酒时间足够了，就算是远远的一睹尚美人芳容也算了了心愿。

陆嘉一听罢也没往心里去，顺口答道：“哦，没事，咱家有的是银子。”

“我的大少爷！”潘石继续劝道：“银子还是小事，万一要排队呢？排到明年过年恐怕也未必能轮到咱们啊？！”

“那石哥你的意思是？”陆嘉一不解地望向潘石，总觉得他好像已经画好了一个圈，只等着自己心甘情愿的往里面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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